連紹上神已經知道了慕清嬈哦啊他們的位置,那麼帶著天兵過來,繼續將他們追捕回去的日子也就不遠了。這一點慕清嬈從回來的那個晚上就已經十分清楚了,但煦原君卻似乎並不擔心,整日依舊與她游山玩水的,按照大娘的指示將這周圍的幾座山都逛了個遍。天上的時日與地上的時間是不同的,如今他們身在凡界,連紹上神就算是回去之後再繼續帶著人過來追捕他們,那也絕對不是在人間的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完成的,所以慕清嬈自然而然的認為,煦原君如今之所以這樣淡定,不過是因為他將時日都算得很准。

   大娘這邊,慕清嬈自然是不會在這裡白吃白住的。她和煦原君商量之下,兩人每日游山玩水回來總會帶上許多野味。而這讓大娘驚喜之余又有些佩服,畢竟這個越是山野之中的野獸越是靈活,難得他們回回都能打一個回來,說明這身手應當是極好的!慕清嬈淡笑不語,煦原君卻覺得覺得與有榮焉一般。

   一個是神族的神女,一個是魔族的少君,卻因為區區的打獵之事被人誇獎成這個樣子,也真虧得煦原君能夠這般得意,慕清嬈幫著大娘處理野味的時候,忍不住對後院那個劈柴的男人說道:“如今你在這凡間的日子倒是越過越自在了,你可別忘了回魔宮的路了。”

   煦原君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她一眼。不覺一笑。慕清嬈哦啊不知怎麼的,忽然間就被那個笑容給晃了神一般。是啊,年輕俊朗的少年身上穿著的是最普通的衣裳,袖子卷到手臂之上,露出了結實的手臂,還有那隱隱被藏住的半截傷疤。他劈柴的樣子和他握著劍砍怪殺敵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那個時候,他即便毫不用力一劍一劍揮的漫不經心,那也是極具殺氣。而如今,他揮斧頭揮得極為賣力,可是那舉止之間卻再無半點殺氣,反倒有一番寧和之相,慕清嬈不禁開始想,如果有一天煦原君能夠帶領魔族上下都過上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的生活的話,會不會讓魔族整個都發生改變呢?其實不僅僅是魔族,三界六道之中,如果人人都能夠輕松地得到滿足的話,那麼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也許是因為慕清嬈的眼光實在是太過認真,連煦原君都不得不停下來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慕清嬈立馬回過神來,將目光別向一旁,繼續向大娘詢問著這野味的處理。煦原君看著那個一身樸素裝扮,再也沒有了上神的仙氣凜然的女人和身邊的婦人請教問題的姿態。不由得笑出了笑了笑。誰又能知道,那令四海八荒都為之顫抖的琴姜上神,也有這樣的一面呢?哦不,不對,她並非琴姜。琴姜並不會做出這些事情,她只是一個占據了琴姜身體的女人,可究竟是誰?他也不得而知。

   每一頓飯大娘都十分用心的做的,如今飯菜上的也會越來越增多,這飯桌上的菜色也越來越多,慕清嬈跟著大娘都學了好幾個,山野之中特色的菜色更是別具一格。煦原君從未居住在人間過,更加沒有嘗過人間這樣的菜肴,所以每一頓吃飯的時候他都吃得格外的認真,仿佛在品鑒一道世間最珍貴的菜色一樣,大娘每每看著這兩個年輕人能吃又能干,心中是越發的喜歡。從來沒有提過要讓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說法。

   煦原君身上的傷好的很快,至少在慕清嬈的照顧之下,再也沒有重新滲血裂開的跡像,他的身體本就很好,幾次換藥之後,慕清嬈哦啊都已經不用再上山為他采藥了,除了讓他每頓吃的多一些,也不需要再擔心什麼。煦原君經過慕清嬈的這一份照顧,和她之間的默契更是添加不少,兩人無論是在打野味還是在山中閑逛時候,仿佛真的就成了一對夫妻一般,如果不是這個夜晚的混亂來臨,也許他們真的就要在這裡一直生活下去了。

   這個晚上,慕清嬈睡的很早,因為白日裡與煦原君出去打獵,回來的時候他竟然好意思將東西丟給她來背!她一路撐著回來,已經累的沒有了一絲的力氣,所以這個晚上她睡得十分的早。煦原君和她同床共枕,但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逾越之處,只是看著她早早的躺下閉上眼,沾枕即睡時,不覺有些好笑。

   他在他的身側躺下,兩人很快就睡了過去。

   周圍有關於煦原君設下的結界一直都沒有破開過,所以有什麼人會來到這裡,兩人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而今天這個夜晚,當煦原君和慕清嬈剛剛入睡的時候,結界那邊迅速的就發生了一些動靜。煦原君幾乎是立刻起身,因為他的動靜,慕清嬈也被驚醒了,她看著煦原君似乎有些不解:“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過來了?”

   煦原君皺著眉頭,搖搖頭說:“不一樣,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樣。”慕清嬈二話不說,隨他一同起身,前往結界邊緣查看。兩人都是修為高深之人,在這裡自然沒有什麼好懼怕的,唯一擔心的是連紹上神回去帶著天兵天將前來一頓廝殺,會影響這裡村民的生活。所以兩人這一路過去都十分的緊張,可是當他們發現結界邊境空無一人,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時候,兩人都同時松了一口氣。

   但是很快,兩人重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山間原本就是山野遠離城鎮,山中多精怪,夜間有什麼妖怪出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一來,妖界也是妖王所管理,人間有人間的秩序,一旦妖界中人入侵人界,自然會受到懲罰,妖王也會對其有一定的懲治,但是現在妖界早就已經自顧不暇亂成一團,如果這個時候妖氣重的妖來到人間作亂的話,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想到妖界的崩塌,兩人都不自覺的有一些沉默,畢竟妖氣的崩潰和他們是有一定的關系的。

   慕清嬈自然也感覺到就覺得周圍的不對,可是這種感覺忽隱忽現的,一時間也不好直接不理了。所以兩人都瞬間停下來,似乎都在靜靜地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就在這時候,西北角的方向,忽然出現了一些異動,煦原君幾乎是立刻就朝那邊奔過去,慕清嬈比他慢了一刻,因為慢下的一刻,讓她忽然感覺到煦原君對這幾個村莊的保護似乎已經超出了她的預估。

   如果這是一個別的地方,即便是妖魔都站在面前要動手了,他也不一定會有這樣緊張的樣子。可如今這裡已經是他們生活的很久的地方,無論對她還是對煦原君來說,都算是一個有了情感傾注的地方,這也是慕清嬈第一次意識到,當他十分重視一個地方,十分喜歡這個地方的時候那種緊張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只是片刻的呆愣,慕清嬈很快就追上了煦原君的速度,而兩人終於在西北角處發現了這一次異動的根源——這裡是山中的確因為妖界的分裂,使得許多妖物都來到人間作亂,既然來到人間作亂,那麼人間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破壞掉,如今這山中原本是與世無爭的,卻也因為妖氣的作亂,使得原本一些沉睡的東西都清醒了過來。

   面前的這只屍鬼,應當是剛剛才破土而出,渾身上下都帶著一些陰濕之氣。可是他的攻擊力卻是十分低的。慕清嬈定定的看著這只屍鬼,沒來由的就覺得一陣熟悉。她忽然想起來,在她和蒼虞的師尊下山後去的第一個村莊,也是屍鬼作亂。可是那個時候的屍鬼明顯要比這個時候都更加可怕,屍鬼是集滿是山間的屍氣而成,只要山中有屍埋藏,那麼這裡就永遠都會有屍氣,屍鬼的出現也就不那麼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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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地方會出現屍鬼,是不是因為山上有妖物作亂,使得它都沒有辦法安生?”慕清嬈低聲快的問著,煦原君回答道:“這些事情說不准,山中發生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但是如今這是個屍鬼既然已經來到人間村莊的話,一旦讓它開始吸食第一個人的精氣,他就會變得越來越厲害,漸漸的迷失心智,為了強大,為了體內的屍氣能夠得到調和,它們會越來越多地吸食人的精氣,存活下去!”

   慕清嬈一愣,腦海中依舊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當初煦原君對那些屍鬼的處置,到了最後,他是將那一家人的屍體都帶到了魔界當中,將它們最後的靈魂挖出來,那個時候的他固然還存在著一絲仁厚之心,沒有將人逼上絕路,但是如今的他年少氣盛,又會怎樣處置這只尚且還沒有吸食過人氣,還沒有任何鬥爭之力的屍鬼呢?

   “這屍鬼還沒有吸食人氣,自然沒有攻擊這裡,否則他也不會這樣笨拙地敲打結界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

   “她今日沒有吸食人氣,總有一人會吸食人氣,難道你覺得你我會在這裡呆到地久天長嗎?”煦原君冷冷地打斷了慕清嬈的話,轉過頭望向她:“你不要告訴我,在這個時候,你還准備放過他們一馬?”

   慕清嬈沒有說話,她只是定定的看著煦原君,說道:“它既然沒有傷害人的能力,又何必要趕盡殺絕?有沒有辦法能讓他重新陷入沉睡之中,這樣一來的話,於他、於這裡的村民們都好!”煦原君卻是笑了:“你是不是也太過天真了一些?讓他重新陷入沉睡,可是如今山體已經被破壞,是這裡已經有妖物作亂,你能確保他不會再一次的醒過來嗎?這種事情永遠都不好說,沒有什麼事情比永絕後患要來的更加穩妥!”煦原君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的劍已經出鞘,慕清嬈心中一寒,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

   煦原君在動手之前,終究還是看了慕清嬈一眼,慕清嬈的眼神太過於堅定,也太過於熾熱,簡直讓他無法忽視,他皺起眉頭說道:“即便你這樣看著我,我也不會改變自己心中的想法,這件事情原本就應當這樣處理,你不是琴姜,但如果你是真正的琴姜的話,你也會贊同我的想法。”在煦原君准備上前的時候,慕清嬈忽然伸手攔住他說:“你說的很對,我的確不是琴姜,但如今正是因為我不是琴姜,所以有些事情我也有我自己的做法,煦原君,這屍鬼尚且沒有傷人的能力,即便是放過他一馬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煦原君並沒有因為她這番話就有任何的動容。他看著慕清嬈,第一次像是看著一個十分可笑的人一般,淡淡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屍鬼之所以生存下來,本來就是想存留在這人間的怨氣不肯散去,所以才會出現,他們的出現本就不合理,既然不合理,就應當將他們驅除!可問題就在於,他們是去除不了的,如今你庇護他們並非是慈悲之心,反倒給了他們一個做惡的機會,如果因為他們的作亂而使得這裡有更多人的人命喪失的話,那個時候,你在想起你今日說的話的時候,就會知道你如今的話有多麼的可笑,有多麼的愚蠢!”

   慕清嬈微微一怔,因為這一瞬間的怔愣,讓煦原君找到了一個機會掙脫了,他直直地朝著那結界邊兒去,然而當煦原君走出結界,真正面向屍鬼之時,慕清嬈忽然感覺到了一旁不一般的氣息。她大呼一聲:“煦原君小心!”可是事情已經晚了,這個時候,慕清嬈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屍鬼的出現原本就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這屍鬼出現太過突然,根本就是有人將他們刻意放在這裡,作為一個幌子,一個誘餌,待到他們衝出結界之後,他們便開始動手了!

   的確,妖界也不乏一些十分強大的妖魔,而此刻面前的這一只妖獸,根本就是兩人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野獸,他身上妖氣十足,還能在剛才很好的掩藏自己,可見他根本就不簡單!慕清嬈之所以擔心煦原君,並非因為懷疑他的能力,若是放在之前,她必然也不會這樣小心翼翼的擔心,可問題就在於他身上也有傷,雖然是一些小傷,但是,始終還是要注意一些。可是煦原君自然是英勇的多,那妖物衝出來之時,煦原君一個巧妙的身法躲開。慕清嬈也趁此機會衝了出去,和他並肩而戰。這個妖物,大概早已經將他們兩人的氣息探尋好,畢竟在這裡這麼久,他們的氣息早已暴露在這裡,如果不是有結界罩著這裡的話,也許他早就已經衝進來了。

   “走遠一些,不要在這裡!結界若是破壞的話,村中和村民也會被傷到的,將他引到林衝去!”慕清嬈急中生智,和煦原君開始制定戰略。煦原君二話不說,直接引著這妖獸朝著林中而去,、但是這妖獸好像從一開始就把目標立在了這村莊當中,即便煦原君和慕清嬈有心將他引開,他卻直直地衝向了那結界!結界是煦原君所設下的,這妖獸功力又不弱,所以衝過去的那一瞬間,整個結界發生了劇烈的震蕩!煦原君的法力受到了反噬,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地擊了一拳一般,頓時嘔吐一口鮮血!

   慕清嬈一驚,飛快上前將他扶住。煦原君卻是第一時間將她推開。而慕清嬈這才看到,一旁的妖獸已經再度襲來!慕清嬈再也顧不得那麼多,鳴琴劍喚出來的劍氣,帶著極強的殺傷之力,那妖獸好像也立刻就感知到了,飛快的閃躲開來,然而慕清嬈哦啊護人心切,根本就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強大的劍氣朝著妖獸直擊而去,那妖獸竟然朝一旁躲開去!慕清嬈一驚,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這裡離村莊太過相近,好巧不巧的,鳴琴劍又是有一定的追尋之力,即便它躲開,劍氣也會循著它的氣息追蹤而去,使得攻擊之人無所遁形!但問題就在於,這妖獸太過狡猾,一路躲避而去之時竟然引得那劍氣直直的劃破了煦原君的結界,結界徹底破碎,無異於又是一個巨大的重創!

   煦原君徹底的被擊打,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慕清嬈大驚,可是這個時候,護住村民才是首要之事,煦原君也知道這一點,他對慕清嬈說:“不用管我,先將村民救出來!”慕清嬈自然不敢耽誤,轉身便去。

   妖獸借著慕清嬈之手將結界摧毀,朝著村民所住的地方飛奔而去之時,慕清嬈只覺得懊惱極了,她懊惱之時,身上的修為靈力好像也發揮到了最大的功效,鳴琴劍出去的時候速度簡直是那妖獸速度的幾十倍!將他去路攔住之時,劍身瞬間化成了幾百道劍影,將他團團圍在這當中!慕清嬈一劍化出的劍影將妖獸困住,劍陣之中的妖獸開始胡亂的叫喊廝打,可是這都沒有用了,慕清嬈緊緊的抓著他,運用強力將他退出了整個村民所在的範圍之內,漸漸將它移開。整個村莊中,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依舊和諧安寧。煦原君已經受了傷,還是被慕清嬈的劍氣所傷,現在妖獸被丟了出來,直接衝往山林之中,他自然是不宜再參戰,看著慕清嬈這樣奮力的將野獸提走,他不免一路跟了過去,囑咐道:“這野獸妖氣甚重,山中妖氣更大,你要當心一些!”

   慕清嬈點點頭,說道:“我沒事,倒是你,自己照顧著自己,我很快就回來!”慕清嬈這個話裡帶著一些關切的意思,但是在煦原君聽來,卻不由得讓人好笑,他長這麼大以來,參與的大小戰役無數,在他父親的指揮之下,他從未有任何膽怯之時,如今這妖獸即便再厲害又如何?比他更厲害的他同樣遇到過,但是從未有人像慕清嬈這樣對待他,從未有人像她這樣關心過他,他身為魔族少君,身為魔族未來的首領,代表著魔族,面臨著許多的仇敵甚至許多的困難和挑戰,但是一路走來,身邊從未有人相伴,即便是有雄圖壯志的父君,自己於他而言,更像是一顆棋子。

   看著慕清嬈離去的背影,煦原君的心裡好像忽然多了一些什麼一般,然而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當慕清嬈飛升而去之時,那野獸忽然間又轉過頭來對著她開始攻擊。慕清嬈一個猝不及防,劍陣收回來之時沒能立刻出鞘,顯些被猛獸的利爪所傷,她很快反應過來,重新拔劍相向,但是在野獸之後忽然間就出現了許多的軍馬!

   慕清嬈猛然醒悟過來,而煦原君也在看到連紹上神的那一瞬間,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局。以屍鬼將他們引到結界邊上,再以野獸讓他們誤以為操控之人乃是這個野獸,從而降低他們的防備之心,更是讓慕清嬈在不慎之時親手傷了煦原君,現在他們還傷了一個。於煦原君來說,是極大的不利!連紹上神帶了這麼多的人馬過來,必然是要將他們擒拿住的。

   慕清嬈有些惱怒的看著這天族的一系列人,目光直直的往上去,落在連紹上神身上。連紹上神已經穿上了那一身盔甲,似是已經做了戰鬥的准備,他看著慕清嬈,忽然笑道:“琴姜,人馬已經帶來了,你快些過來。魔族的少君一旦被擒住,老魔君也必然會被束手就擒,今日你我合力將他擒拿住,這件事情,便可以順利解決!”慕清嬈一聽到這話便覺得不對,她幾乎是立刻轉過頭望向煦原君,說道:“你別聽他的,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並沒有要和他聯手的意思!”然而她這番話還沒有說完,煦原君已經上前來,一把牽著她的手。這個動作已經代表了絕對的信任,他的胸口還有這傷,原本已經快要愈合的傷口卻因為這無形的一擊好像又瞬間裂開了,如今外傷加內傷,根本就沒有那麼容易愈合。

   “廢話那麼多干什麼?孰是孰非,我尚且還沒有眼瞎,不是看不出來,還有你……”說到一半,他瞟著慕清嬈:“你現在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完全沒有什麼上神風範,也虧得他眼睛這樣瞎,你都這樣了,他也沒有看出來你並非琴姜本人,還一味的自說自話,不覺得可笑嗎?”連紹上神的一系列行為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們不用想也知道,但是這個時候,慕清嬈是真的笑不出來。

   “天族的人馬,太多你又受了傷,我不敢保證我可以完全將他們壓制住,你知道我並不是琴姜,我怕……”

   “你怕什麼?”煦原君忽然直直地望向她,那凌厲的目光竟然叫慕清嬈有一瞬間的怔愣,男人的目光直爽而又真摯,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慕清嬈的心裡無端端的就緊張起來,手依舊被他牽著,好像這個時候,已經是危急關頭,卻還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地改變著。

   煦原君盯著慕清嬈,忽然問道:“我記得先前你問過我一個問題,你說,如果有一日,我有沒有可能放下眼前所有的執著,不再以為一門心思地帶領魔族去爭那天地之間六道之中的一個霸主,而是能讓他們從此安居樂業,真正的有一方淨土生活,對不對?”

   慕清嬈的眼睛忽然就紅了,的確,這個問題她一直在問他。認識煦原君到察覺自己被他利用,再到最後的最後,她一直在圍繞著這個問題來詢問,可是沒有一次他正面的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在這一刻。煦原君看著她,忽然笑出聲來,他說:“那我現在回答你,如果有這麼一天有這樣一個可能,我希望那樣的魔族當中,還有一個你。”